矿灯叼在嘴里叼稳了,一手扒着湿滑溜的窖沿儿,一手反撑着坑壁,脚试探着往下探。
鞋底踩上第一级泥台阶,立刻发出“噗嗤”一声,陷进去小半截。
他整个人往下一坠,稳住重心,才小心翼翼转身,把光柱打在下面那堆码得像小山丘一样的麻袋上。
灯光扫过最顶上那麻袋破开的豁口,沾满泥尘的平贝母颗粒在光下依旧透着点润泽的白皙。
清苦带辛的药味儿顽强地从那浓得化不开的鸡屎臭里钻出来一丝,提醒着这堆东西沉甸甸的价值。
“瞅准了!慢点!”陈光阳的声音在底下嗡嗡响起,像蒙在鼓里。
“来了!”三狗子应了一声,也学着陈光阳的样子,扒着窖沿往下顺。
他瘦溜,动作还算麻利,就是下到一半,一脚没踩实,台阶上的浮泥混着不知名的秽物“跐溜”一下。
“哎我艹!”三狗子吓得怪叫一声,整个人往下猛地一挫。
多亏陈光阳眼疾手快在下面伸手托了他胳膊肘一把,才没摔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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