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会儿是二虎子那血糊糊的手指头。
一会儿是地窖里堆积如山的麻袋,混乱交缠,撞得心口咚咚直跳。
摸到岔路口那个矮坡底下。
熟悉的、混杂着刺鼻鸡粪的腐败气味如同黏稠的网,兜头盖脸罩了下来。
“到了!”三狗子压着嗓子,声音紧绷得变了调。
手里的破电筒光柱有些哆嗦地指向那熟悉的位置。
陈光阳一个手势,三辆车无声停下。他侧耳听了几息。
死寂。
除了风吹过荒草的“唰啦”,只有林子深处不知啥玩意儿刨土留下的微弱“窸窣”。
“老样子,”陈光阳的声音像冰凉的铁片刮着骨头,“二埋汰,在上面!动静不对就学夜猫子叫!三狗子,跟我下去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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