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棠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底,今儿早上洗漱时,在铜镜里已然看到了自己眼下的黑青。

        昨夜那般迟才找到周公,她这眼下不生点颜色出来那才怪了。

        “温师傅是昨儿忙着做年节点心所以晚了吧!”有个已然在食案边坐下开始食米线的狱卒说道,说话间抄起台面上的醋罐子就往自己面前那份米线碗里倒,显然是个嗜酸的。

        那狱卒一边倒醋一边道:“昨儿出来出恭的时候远远便看到公厨院子的灯亮着,想温师傅忙到半夜才睡了。”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晚,她这眼下的乌青是因为别的事!温明棠腹诽,不过看原本正在嗦米线的众人皆转头向自己看来,便笑了笑,没有否认,指着那些年节点心,道:“忙活这两日,接下来好长一段时日都有的歇了。”

        距离除夕越近,来公厨吃饭的人便越少。

        倒不是温明棠的厨艺有所退步云云的,而是与亲朋家眷团聚的年节一年只得一次,便是她这一手厨艺再如何“出神入化”,对于多数人而言,最难忘也最特别的还是家里那一口了。

        此谓之“家味”,任何东西有了“感情”二字的羁绊便总是特别的。

        待年节开始,公厨也不消再开火了,温明棠会有长达半个多月的休整享受年节的热闹。

        这……可是在宫里头难以想象的。

        温明棠想到昔时在宫里恍若关在笼子里的憋闷,抿唇笑了笑。

        “温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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