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那坚硬的扶手瞬间化为齑粉,木屑簌簌落下。
坐在一旁的师爷脸色剧变,慌忙躬身,声音带着急切和惶恐:“主上息怒!主上息怒!属下知您痛失公子,此仇不共戴天!然则我费家眼下深陷金穗仙种案漩涡,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正是生死存亡之际!那沈天背靠其伯父沈八达,又有北司王千户隐约庇护,此刻若动他,无异于授人以柄,引火烧身啊!主上,小不忍则乱大谋,请您务必忍耐!务必忍耐!”
费雷钧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吐出,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寒潭。
他看着沈天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府衙大门内,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刻骨的恨意:“罢了!如你所言,也只能忍!且容他再嚣张几日!待我腾出手来,迟早要此子万劫不复!”
片刻之后,沈天已走入府衙大牢深处,空气污浊而阴冷,混合着铁锈、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通道狭窄幽深,两侧是厚重的玄铁栅栏,里面关押的犯人大多气息萎靡。墙壁上插着昏暗的火把,跳跃的火光在守卫们冰冷的铁甲和长矛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更添几分肃杀。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们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里堪称铜墙铁壁,插翅难飞。
一名身着低阶狱官服饰、神色谨慎的狱丞,引着沈天三人穿过层层守卫把守的闸门,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一间特制的牢房前。
这牢房位于最底层,墙壁由整块的黑曜石砌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镇压符文——正是先前谢映秋待的那间。
牢房内,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被手臂粗的暗沉锁链呈‘大’字形牢牢锁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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