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得罪了魏无咎与东厂,调去锦衣卫已是无望,也不可能主动跳到死敌的眼皮底下当差。

        她又将泰天府官场得罪了大半,更不敢在地方上为官。

        谢映秋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牢牢钉在御器司这个相对独立、体系清要的衙门里。

        若能更进一步,坐上监正或监丞的实权位置,不仅能掌握一定权柄,更能借助御器司本身超然的地位和资源,避开青州地方官的倾轧,重新编织她的关系网。

        这步棋虽然凶险,却是绝境中唯一可行的生路。

        沈天转过身,目光投向隔壁府衙那森严牢狱的方向,语气低沉笃定:“赵老弟,帮我提醒谢学正一句,无论崔天常或王奎此刻给了她何等诱人的承诺,都不可尽信,更不可将身家性命全系于此。”

        赵无尘一愣:“沈少此言何意?”

        沈天嘴角噙着一丝洞悉世事的冷嘲:“你二人难道忘了朝廷的‘议罪银’之制?天子派崔天常南下,首要目的是整顿青州武备,充实国库军资,以应可能之变!

        只要那些被押进去的官员,愿意把他们这些年吞下去的东西连本带利吐出来,填满崔御史的考功簿和天子的内库,崔天常有什么必要非得将他们置于死地,平白得罪整个青州官场,给自己树敌无数?”

        他嘿然一笑,眼里含着几分讽刺:“所以我敢与你们打赌,最多半月,府衙大牢里那些‘犯官’,十有八九就会被陆续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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