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笑着对王全道:“正所谓诗以言志,王公此诗,写的是对于土地兼并,人心不古的忧虑,认为,我朝自开国以来,不抑土地兼并,或者至少是在抑制土地兼并的事情上力有不逮,此乃天下乱象之根源。”

        “王公是希望天下复行三代之法,使天下无有公私之别,说直白一些,是希望天下土地全都能够收归国有,由朝廷负责分配土地,彻底消灭土地兼并得以存在的根基。”

        “王公之志,令人佩服。”

        王安石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说我此诗大谬呢?”

        王小仙:“王公若只是在做三司通判时有感而发,这说明王公胸怀百姓,有圣人之仁,可若是王公打算将来做了宰相之后以此施政,真的打算收归土地为国有,以朝廷授田的方式交给百姓耕种,则小人以为,此乃天下百姓的大不幸,朝廷推行此策,不异于是涂毒天下。”

        “放肆!”王全一旁大声怒斥。

        王安石面色也不太好看,看似平静地道:“王主簿,说我要涂毒天下?今日,阁下若是不能说出什么高见,老夫也无法当你没说过了。”

        “嘿嘿,很简单啊,因为这个想法,您过于理想了,根本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又如何能够推行了?下官是贫户出身,做的也是升斗小吏,太大的道理是不懂的,却只知道一点,今日有幸得以见相公,希望临川公可以听小人此言。”

        “你说,是什么?”

        “凡是执行的时候做不到的政策,推了,不如不推,一条无法实现的政策在落地执行,最终落在老百姓头上的时候,不管朝中的宰相们初衷如何,都一定是一条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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