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天,像极了那些倚着恩客赏钱过活的女人,变脸最快。
早上还是春寒料峭,这阵儿便是日头毒辣。
广安门口,五张长条桌齐齐摆开。
每条长桌跟前,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
不像棚子里那般喧嚷,这儿倒是静得诡异,
队列中的流民们一声不吭,大多脸色惨白——为了抢位置,好些人连白粥和黄面馍都顾不上,连夜就来排队了。
空空的肚子,加上莫测的天气,最是熬人。
慢慢挪动的步子中,不时有人栽倒,立时就有力夫们抢上来,麻溜抬出去——没气的,就扔到城外早挖好的大坑里;还有气的,就再送回流民棚子里去。
抬流民这活计可是个肥差,一个流民能换两个角子。
力夫们都虎视眈眈,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生怕被身旁同伴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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