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摆放着一张透雕螭纹仕女观宝图嵌珠屏风,从屏风的花纹间隙里,可以看到里面锦罽镶宝,雾縠低垂,掩映着高几牙凳,纱灯盆栽。

        斜对着屏风的,却是一座紫檀木彩绘鸾鸟缠枝纹镶青铜海兽葡萄妆台,妆台前,端坐着一道曼妙身影,其乌发高绾,犹如绿云累累,穿丹砂底联珠大鹿纹绉纱短襦,系着松石绿地宝相花泥金十二破裙,轻软裙裳下,腰肢似一枝春柳,纤不盈握。

        室内只在妆台前点了一盏碧纱宫灯,影影幢幢照出周围的轮廓,这不算明亮的光线落入铜镜,似照出一泓幽深的潭水。

        潭水中漂浮着一张素白的面孔,纤长的眉毛弯曲出远山的弧度,眼眸似雨水冲刷后的黑曜石,在暗室中亮若妖鬼,似水底盛开的一朵牡丹,雍容艳丽。

        烟萝仙子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轻拈红纸,不紧不慢的抿出一抹殷红,其举止从容典雅,宛如世家贵女。

        在其身侧,还站着一头没有脑袋、通体血红的鬼仆,正是刚才拍卖会上,郑确寄拍的十头鬼仆之一!

        显然,这十头极品鬼仆,有一头被鹤鸣楼自己拍了下来。

        这个时候,郑确深吸一口气,走入屋中,绕过屏风,对着烟萝仙子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恭敬敬的问候道:“晚辈郑确,见过烟萝前辈!”

        烟萝仙子没有说话,专心端详了一番镜中的妆容,这才转过头来,望向郑确。

        她的目光犹如千钧之重,瞬间给郑确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渐渐地,郑确感到身上似有重山落下,双肩仿佛扛着两座巍峨高峰,身体像被无形力量禁锢一般难以动弹,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发出不堪承受的呻吟,伴随着蛛网般的裂痕一点点浮现、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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