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觉得,妹不教,兄之过。
云砚洲还未去扬州时,即便政务繁忙,仍坚持每月旬末亲自教导原身读书。原身虽厌恶课业,却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抗拒。
他教妹妹读书时神色淡淡,总先用朱笔圈出章节,逐字逐句讲解其中道理。曾罚原身深夜背诵《论语》,直到她哭着背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才罢手。
每逢原身闯祸,也唯有云砚洲会将其唤至松竹轩,命她对着列祖画像面壁思过,少则三时辰,多则一整天,直到原身抽抽搭搭说出错处,才温声训诫一二。
原身对这位大哥,是又敬又怕。
既怕他的严苛,又敬他的端方,因此从来不敢在云砚洲面前造次撒野。
所以刚才云肆野才会那么说。
而现在,自己这位大哥应该也得知了,自己教养多年的妹妹其实并非亲生。
这让云绮也有些好奇,云砚洲回来后,对她会是什么态度。
云绮正好借着养伤的契机,在竹影轩静养了四日。
穗禾每日都将从宫里带回的药膏,用勺子挖出拇指大小,细细敷在她膝盖上,再以小心翼翼的力道揉开。
到了第五日清晨,膝盖的淤青已消退许多,原本青紫色的瘀痕边缘只晕开淡淡的鹅黄,刻意触碰也不会再传来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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