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阿烬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一直以为……理性可以拯救文明。我以为只要斩断情绪的链条，就不会再有战争、背叛、痛苦。可我错了。我不是在防止崩溃，我是在加速死亡??因为一个不再流泪的种族，早已死了大半。”
“可你现在哭了。”小星轻声说。
他怔住。
是啊，他哭了。不止一次。在梦里，在树下，在听见孩子们齐声诵读《初源》的时候。泪水不再是故障，而是修复程序启动的信号。
“你说得对。”他喃喃，“我不是叛徒。我是迷路的人。但更可怕的是，我当时坚信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小星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现在你回来了。而且你带回了一样东西??一个曾经彻底否定记忆的人，最终选择相信它。这比千万个天生感性者的见证更有力量。”
远处，钟楼敲响了第九声。那是每日“静忆时刻”的开始，全学院暂停一切活动，静默十分钟，只为倾听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两人沉默下来。
风拂过，带来远方篝火的气息??新长安的孩子们又在举行“讲述之夜”。有人在讲一只走失的猫如何在一个雨夜回到窗台；有人回忆祖母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别怕黑，星星会陪你”；还有一个小女孩认真地说：“我梦见爸爸变成了风，每年春天都会回来亲我的额头。”
这些声音通过量子共振网络传入LUMIN-α，化作新的光点，缀满银河边缘的暗域。
突然，阿烬身体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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