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敌人打上来,他们班其他战士都牺牲了,就剩下他一个活着的!敌人冲上阵地,足足有半个连!他躲在猫耳洞里面,手里拿着一把工兵锹!”王艳兵讲得很认真。
“他的枪呢?”李二牛问。
“那时候肯定顺手摸到什么是什么了!枪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就摸到一把工兵锹!敌人钻进猫耳洞,要抓他出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老黑还是个活人!他一铁锹就削掉敌人半个脑袋,然后抓起敌人的冲锋枪冲出去没命地射击!”
何晨光听得入神,李二牛简直听傻了。
“敌人以为阵地上没我们的人了,结果半路杀出来个老黑,措手不及,屁滚尿流,以为中了埋伏!老黑一个,吓跑了半个连!但是全班的老兵都牺牲了,他到处挖,叫这个叫那个。”
李二牛目瞪口呆。
王艳兵继续讲:“后来援军上了阵地,只看见哭得已经哭不出来的老黑,还有一个班老兵的遗体,排列得整整齐齐。
炸断的胳膊、炸断的腿,都被老黑摆在应该在的位置上。
连老兵被炸出体外的肠子,都被他塞回了肚子里……”
“老黑就在那一天长大了,不再是个新兵蛋子,变得沉默寡言……一等功臣,乖乖!有几个胳膊腿全乎的一等功臣啊?可他对这个军功章没有什么感觉,在撤离阵地的时候,他把它埋在了阵地的土里面……”
何晨光不知道想着什么,一个人蒙着被子眼角的泪水流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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