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带着一种被酒色淘洗过的虚浮苍白,不到三十岁的人,眼袋已经松弛下垂,眼神懒洋洋地半眯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提不起太大兴致,一点儿没有而立之年的精气神。

        然而,当刘珩那狼狈不堪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倏地闪过一丝精光。他一只保养得异常白腻的手随意地搭在鎏金的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捻动着。

        “臣……阳武侯刘珩……叩见陛下……”

        刘珩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他强忍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试图按照记忆中的礼制下拜,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膝盖一软,眼看就要栽倒。

        一旁的陈军侯眼疾手快,用力架住了他的胳膊,才勉强维持住一个半跪半倚的姿势。

        “罢了。”

        刘宏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病弱之人,虚礼就免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朕这位写出避疫良方的侄儿。”

        他刻意在“侄儿”二字上顿了一下,尾音拖得有些长。

        刘珩依言微微抬头,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御座旁侍立的那道身影——中常侍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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