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膛内的温度,重新攀上了850度的生命线。

        “干活。”李国栋的声音像是从砂轮上磨过,沙哑,干涩。他没有看杜宇泽,甚至没有再提那个黑色的箱子一个字,仿佛默认了它的存在,就像默认了车间里多出来的这台不该响的淬火炉。

        庞清泉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闻言立刻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工具。车间里只剩下工具碰撞的叮当声,以及淬火炉沉闷的轰鸣。

        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组装一台航空发动机,是一件极其精密繁琐的工程。数万个零件,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使命。李国栋是这方面的绝对权威,他的手,在厂里被称为“鬼手”,意思是经他之手装配的东西,比原厂的精度还高。

        他沉着脸,开始工作。他的动作依旧老练,每一个拧紧,每一次敲击,都带着一种浸淫了几十年的韵律感。

        庞清泉在一旁打下手,递工具,上螺丝,忙得满头大汗。

        杜宇泽没有动手。他就站在一旁,像一个监工。

        “这根液压管,扭矩调到一百二十牛。”杜宇泽忽然开口。

        李国栋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瞥了杜宇泽一眼,没说话,继续用自己的感觉拧着螺栓。他这双手,闭着眼睛都能分出五牛的差别。

        “一百二十牛。”杜宇泽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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