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这一天,天色刚亮,佟宛宛就被人叫了起来。
还没完全睁开眼,整个人就被狭裹到梳妆台前,上头摆着蘸有青盐的鬓毛牙刷,各色香味的中药澡豆,还有用来擦手擦脸的细棉布。
先用温热的毛巾全脸热敷一刻钟,再用具有清洁和消炎功效的澡豆轻轻摩挲片刻,清水洗净后抹上玫瑰花露,再上一层玉容散,晨间的护肤便齐了。
洗漱并不算复杂,但梳两把头却是个大工程,银杏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梳子,中等大小的月牙梳是专门用来梳燕尾的,八字形的把形小梳则是用在发梢、鬓发等处。
为了足够光洁平整,整个梳发的过程还需要用抿子蘸取浸泡两日、已经十分黏稠的刨花水边抿边梳。
佟宛宛第一次用刨花水的时候还不习惯这种古代的‘定型发胶’,只是相比于油光水亮又黏腻腻的发油,这种纯天然能养发的东西还是更容易接受一点。
看出主子的兴致不高,半夏凑过来奉承道,“万岁爷对娘娘真好,咱们宫里就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娘娘也能多睡一会儿”。
说到这里,佟宛宛无比庆幸整个景仁宫只有自己一人。
要知道紫禁城地方虽小,人可不少,主位妃嫔们住在正殿,那些庶妃常在答应之类的便只能住偏殿,若是拥挤些的,还得住在后殿那一排矮小的后罩房里头。
据说这还不算是最惨的,那些未受封的官女子晚上住在四人寝,白天还得正常当差。
佟宛宛有理由怀疑就是由于坤宁宫不够大,才不允许常在答应们去中宫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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