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愕然道:“怎会?老太妃虽然去了,可甄应嘉好歹是金陵织造,甄家也算是高门大户,二房岂会瞧不上眼儿?”
陈斯远撇撇嘴,说道:“甄家在金陵横行惯了,吃穿用度奢靡无度,也就是今上仁孝,冲着老太妃颜面这才不曾发落甄家。老太妃这一去,你且瞧吧,二三年光景甄家必败!”
邢夫人将信将疑,陈斯远却也不多解释。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在位时甄家很是风光了几十年,若是甄家聪明,就合该在今上登基后韬光养晦。奈何甄家上下没那个脑子,又或者是恃宠而骄,以为有太上庇佑,今上就不敢拿甄家开刀。
这般作死,又岂能不落得个抄家籍没的下场?
甄家事与邢夫人无关,她说过几句闲话,便又说道:“方才珍哥儿媳妇提了一嘴,说若不是老太妃去的突然,这几日蓉哥儿便要下聘提亲了。”
“贾蓉要娶续弦?”
邢夫人颔首道:“秦氏去了二年有余,蓉哥儿也合该再娶了。”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要娶的姑娘姓许,甄家帮着说的媒,其父乃是海州知州。”(注一)
陈斯远心下一动,道:“想必珍大嫂子必苦恼不已。”
邢夫人撇嘴道:“可不就要苦恼?谁都知道蓉哥儿伤了命根子,他这会子娶个续弦给谁瞧呢?”
若没这一遭,来日贾珍给贾蓉报个病,往礼部打点一番,自然而然便将爵位传到丑儿手上。
如今贾蓉闹着要娶续弦,甭管贾蓉使什么手段,但凡续弦有了身孕,这爵位花落谁家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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