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肉与腐臭齐齐在缸底发酵,阴风和乌云并排悬在头顶,从这个缸中角度向上望,可见房檐与墙体夹缝处的一缕细长天空。

        当下半身全无知觉的前提下,如何爬出这口怪缸,成了难解的谜题。

        季礼如今的状态,显然很差,像是一个刚刚经历重症,方才苏醒的病人。

        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所有的记忆,包括天海、包括自己、包括所谓的婚房。

        在这种情况下,他接下来的举动,全都凭借着自身的求生本能,乃至在天海养成的个人习惯。

        “这口缸,很怪异;那些尸体,也很惊悚,所以应该逃。”

        季礼只抱有这一个想法,就逐渐低下了头,将视线聚焦于缸的内部。

        这口缸说起来不算小了,成年男人完全可以坐死在缸底,双腿呈现弯曲直至合拢,缸口将自然漫过胸口位置。

        黑夜的光源稀少,缸的内壁齐整又光滑,贴靠在背上,只有阵阵独特的阴冷感袭来,其他并无异状。

        季礼即便是如今这幅状态,却也知晓问题似乎并不是出自这口缸。

        从第四口缸的情况来看,破坏缸壁并不复杂也不艰难,随时都可以砸破,但却终究无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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