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拖欠军饷,日子也还勉强能过的下去,可自从新的安州刺史上任以来,断断续续的军饷算是彻底消失了,便是伙食也越来越差,刚开始只是将蒸饼换成了窝头,将粟米饭换成了稀粥。
再往后,便是窝头也成了偶尔才有,稀粥更是能清晰倒影出自己的脸庞。
这样的伙食,根本无法维持正常操练的消耗。
一阵寒风吹过,不少士兵便缩了缩脖子,瘦削的身上显得格外宽松的盔甲发出了干涩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里面没有棉衣,只有粗布做成的内衬。要知道,这里可是整个宁国最北的地方啊,比平阳城还要更冷,没有棉衣,盔甲贴着身子,那是怎样的滋味?
身子下意识蜷缩着,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浑浊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是少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这个冬日,有多少老兄弟是因为承受不住寒冷和饥饿,被活生生冻死的?
记不太清了。
视线又转向旁边,几个年轻一点的士兵正拿着麻布仔细的擦拭着已经有些生锈的枪头……枪杆手握的地方,已经变的油光锃亮,一眼便知道这把长枪也有些年头了。
似是注意到老头儿的视线,几个年轻士兵扭头看了过来,然后便嘿嘿一笑:“老李头,看啥呢?”
“话说,老李头你有六十了吧,是不是快要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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