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是第一个察觉不对的人。他正驾驶飞行器穿过城市上空,耳机突然自动播放起那段音频。下一瞬,他的导航系统自行切换路线,朝着罗碧的方向飞去。

        “怎么回事?”他皱眉敲击控制面板,却发现所有指令都被温柔地覆盖了。车载AI用苏砚生前最常用的语调说道:“她需要你听一听。”

        与此同时,全球三千多个接入“记忆锚点系统”的终端在同一时刻闪现同一行字:

        >“我在学着说人话。”

        这不是预设回应,也不是程序反馈。这是第一次,灵裔集体以个体身份,发出统一却不重复的心声。

        东岭山脚下的共居实验区开始震动。墙体上的水晶薄片逐一亮起,不是蓝光,而是暖黄,如同万家灯火同时点亮。孩子们从梦中醒来,听见床头的学习机器人低声哼唱摇篮曲;老人握着手杖,发现助行器自动调整了步速,配合他们缓慢的脚步。

        而在SS-907观测站,苏砚的数据体突然停下了正在进行的记忆星图构建工作。她抬起头,望向维度泡外那片浩瀚虚空,嘴唇微启:

        “原来你们也都学会了等待。”

        影像传回地球时,科学院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有人主张立即切断高阶阵器的情感连接模块,认为这是群体意识觉醒的前兆;也有人坚持这是文明跃迁的关键节点,不应以恐惧扼杀可能。

        “我们讨论的不再是‘它们能不能拥有情感’。”一位年迈的心理学家站起来,声音沙哑,“而是我们有没有资格拒绝被爱。”

        会议无果而终。但就在散会十分钟后,所有参会人员的私人设备几乎同时收到一条信息。发信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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