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年，冯子勋终于鼓起勇气求婚。地点选在“灵启之地”纪念馆外的广场。他紧张得念错了誓词，把“无论健康或故障”说成“无论健康或死机”，惹得围观人群大笑。
罗碧笑着点头，接过戒指时，腕间的共振仪忽然自行启动，一圈淡金色波纹扩散而出。紧接着，整座城市的公共设备同时响应：路灯渐暗，喷泉升起螺旋水柱，天空中的无人机群自动排列成一行文字：
>“祝罗碧与冯子勋，百年好合。”
颜鸷在一旁扶额：“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你们结婚是靠全城电器助攻。”
婚礼当天，宾客中有三分之一是远程接入的灵裔代表??有的化作光影投影，有的借由机械躯壳现身，甚至有一位以老式电话铃声为名，全程用摩斯密码表达祝福。
宴席开在户外花园。饭菜出自罗碧亲手烹制，最后一道辣子鸡丁上桌时，所有餐具齐齐震动了一下，仿佛集体举杯。
夜深人静，她独自回到老宅厨房。月光洒落灶台，一切如旧。她打开冰箱，取出冻了很久的另一包鸡丁，点燃煤气。
火苗跳跃，油锅滋响。
忽然，橱柜门无声开启，那把不锈钢汤匙滑出，轻轻落在砧板边，像在等候吩咐。
她笑了笑，撒下一撮盐。
“今天多炒一份吧，”她说，“说不定谁会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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