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舵,也没有去看那些脸色惨白的手下。
他拿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防水手电筒,亲自站在船头。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那片用肉眼看去,毫无分别的浑浊水面。
“左三度,慢一点。”
“稳住,别慌,水流是平的。”
“前方有暗流,别怕,全速冲过去!”
他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种冷静而清晰的语调。
老海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判断。
他像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却又无比精准地执行着陈山的每一个指令。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
当船身在经历了一次最剧烈,几乎要将人抛出船外的颠簸之后,前方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忽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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