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药箱沉甸甸的,脚步稳得像钟摆。他路过膳香坊,见苏晚立在廊下,风撩起她裙角,像一片摇摇欲坠的荷叶。
她迎上去,屈膝行礼,声音轻得只有他听见:“孙太医,妾身有个疑惑——这‘春山雪芽’,最忌与何物同服?”
孙太医目光一沉,瞬间明白。
他垂眼,嗓音沙哑:“此茶性寒,若配车前子、泽泻、通草……轻则频溺,重则……失禁。”
顿了顿,又道:“昨夜首辅大人吩咐,老夫已为夫人开过安神方,今日不宜多言。”
意思很清楚: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不拦你。
苏晚笑了,递上一包油纸裹的蜜饯:“太医费心了。这蜜饯是我亲手做的,您带回去尝尝。也替我谢谢您——那脉案写得极好。”
那份脉案,只写她气血两虚,需静养。一字未提她曾中过“锁魂散”,更没说她体内余毒未清。
孙太医接过,油纸还带着她的体温。他忽然觉得袖中脉枕微微一颤,像是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看似温顺的首辅夫人,正在下一盘大棋。
而他,选择闭眼,任她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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