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那么用心地给她梳了发型,她刚出门就拆,又偷偷摸摸地自己给自己换了个发型,等回来的路上再拆,扎回原来的发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潇洒肆意,也光顾着换发型了,都不瞧瞧自己扎成了什么德行。
桑霁想不通她在干什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小师妹其实不喜欢他给她扎的头发,哪怕他耐心细致,扎的头发完美无缺,她还是不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变得很安静。
朝晕还不知道自己恶劣的行径已经被发觉了,一大早还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往凳子上一坐,昏昏沉沉地拿出一个小刀和一块水晶,慢慢地裁割,等着桑霁刷完碗出来给她梳头发。
但是她听到了人从厨房出来的动静,却迟迟地没等到温柔的力道抚梳她的头发。
她迷迷糊糊地转身,看向桑霁。
他一席月袍,瓷釉流霞,抱着雪绒坐在一边,垂着眸眼,也不看她,也不动。
“师兄,”朝晕眨眨眼,搬着自己的凳子挪啊挪,挪到桑霁面前,把自己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又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梳头发。”
她不说还好,一说桑霁心里登时翻腾着一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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