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然断了。苏婉瑜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她冲到客厅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正在重播午间新闻,画面里苏氏集团的logo被换成了陌生的鹰形标志,主播用机械的语调念着:“据内部消息,收购方掌握着足以颠覆商界的家族秘辛,涉及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桩跨国联姻……”
“跨国联姻?”苏婉瑜的脑子嗡嗡作响。母亲当年明明是被外公逼着嫁给父亲的,怎么会扯上跨国联姻?
阳台的风铃突然剧烈晃动,她转身去看,发现录野峰站在栏杆边,背对着她,肩膀在发抖。苏振国的黑色轿车已经不见,地上有滩深色的水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野峰?”她走过去,看到他手里捏着个摔碎的相框,照片是刚才从苏振国手里抢来的——年轻的母亲穿着白色婚纱,身边站着的却不是父亲,而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胸前的襟花里别着朵和银锁上一样的梅花。
“这是……”苏婉瑜的呼吸都停了。
录野峰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苏振国说,你母亲当年嫁的不是他,是这个叫劳伦斯的英国人,你是混血儿。”他猛地转身,眼睛红得吓人,“他还说,你外公为了吞并劳伦斯家族的产业,制造了一场假死,让你母亲改头换面嫁给了他,而你……”
“够了!”苏婉瑜捂住耳朵,“我不信!这是他的阴谋,想离间我们!”
可心里的怀疑像野草疯长。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发烧,医生都说她的血型很特殊;想起母亲总在深夜听一张没有歌词的英文唱片;想起父亲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种复杂的怨怼,像在看某个仇人的影子。
这时,楼下传来警笛声。苏婉瑜扒着栏杆往下看,录野峰刚才站过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的背包,被警察翻出来的东西让她浑身冰凉——里面是几十张照片,全是她和录野峰的日常,每张背面都用红笔写着“孽缘”。
“这不是我的包。”录野峰的声音发颤,“苏振国塞给我的,我没接住掉在地上……”
警灯的红蓝光芒透过窗户,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像无数条毒蛇在爬。苏婉瑜突然想起银锁里的羊皮纸,“月圆夜,槐树下”,今天正是满月,而小区门口那棵老槐树,据说还是当年母亲亲手栽的。
“我们得去槐树那里看看。”她抓住录野峰的手,掌心全是冷汗,“不管这是不是陷阱,都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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