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突然从集装箱后走出,手里拎着把生锈的扳手,“刚才有个高个子男人托我给你这个。”他递过来的牛皮纸袋里,装着枚褪色的钥匙,形状与录野峰工地宿舍的锁孔完全吻合。
宿舍在栋摇摇欲坠的筒子楼里,墙皮剥落的走廊里弥漫着泡面味。苏婉瑜用钥匙打开门的瞬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整面墙都贴满了她的照片:大学时扎马尾的侧影、宴会上穿礼服的背影、甚至还有次她在公司楼下训斥员工的抓拍。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日期,最早的张标注着五年前。
“原来你早就认识我。”苏婉瑜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突然发现床板下露出半截粉色信封。抽出的刹那,张游乐园门票掉了出来,日期正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在旋转木马上丢失了母亲留的水晶发卡,当时个戴安全帽的年轻工人帮她捡到,却红着脸没敢说话。
信封里的信纸已经泛黄,录野峰的字迹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今天看到苏家大小姐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含着星星。听说她喜欢限量版的星空项链,等我攒够钱,就买下来送给她……”信的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野峰”两个字。
第四十八章:暗箱里的玫瑰
窗外的暴雨越下越大,苏婉瑜突然想起录野峰曾说过,他父亲当年是被冤枉的。那些挪用公款的文件上,签名的笔迹确实与父亲平日的风格不同。还有母亲车祸前的通话记录,最后个号码竟是录家的座机。
手机突然收到条陌生彩信,是段监控录像:赵铭将黑色行李箱搬进间仓库,墙角堆着的纸箱上印着“生物科技”的字样。画面角落的镜子里,映出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侧脸轮廓与父亲惊人地相似。
苏婉瑜冲出筒子楼时,雨幕中驶来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露出赵铭阴鸷的脸:“苏小姐,想知道录野峰父亲的下落吗?”他的手里把玩着把匕首,刀刃上的反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我凭什么信你?”苏婉瑜攥紧口袋里的录音笔,那是她从录野峰遗物中找到的,里面有段模糊的对话,提到“瑞士银行”和“基因样本”。
赵铭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像生锈的铁门在摩擦:“因为录野峰还活着。”这句话像道惊雷,炸得苏婉瑜头晕目眩。“他在仓库等你,不过你得个来。”黑色轿车扬长而去,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她的白色裙摆。
仓库的卷闸门缓缓升起,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苏婉瑜握紧录音笔,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突然,盏应急灯亮起,照亮了悬挂在半空的黑色行李箱——箱子上贴着张照片,录野峰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的输液管连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绿色。
“喜欢这份惊喜吗?”赵铭的声音从阴影里传出,他推着个金属架走出来,上面的玻璃罐里泡着些灰白色的组织,“录野峰的父亲当年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就被做成了标本。”他指着最左边的罐子,“这个是他的肝脏,上面还有你父亲亲手划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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