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狮子楼像个闷透的蒸笼,黏腻的歌声飘出来——
“八百里那个景阳冈哟~
虎大王啊!
想你想得俺心头烫!
你那弯弯尾巴梢儿,
咋敢半夜溜上俺的炕!
……”
“让让!”西门庆挤出楼下听曲的人群,身后嗡嗡的议论灌进耳朵:“缺德鬼”“烂胚子”……他权当耳旁风,目光死死钉在楼外那黄纸黑字的悬赏榜上。
“老天爷!有人揭榜了——!”狮子楼前猛地一声吼!
“谁?!”“哪路好汉?!”楼里瞬间炸了锅!杯盘叮当乱响,看客蜂拥到窗前,脖子齐刷刷转向楼外十字街口。
街面黑压压挤满了人,前排挤成肉饼,后排踮着脚往上拔高,活像一群被捏着脖子提起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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