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随即陷入一片沉默。

        张老夫人的目光适才一直追着宜宁公主,到了此时才有空从她脸上挪开,随即落到了她身后那位年轻男子身上。

        男子一袭浅绿纱袍,衣襟半敞,似披未披,隐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与苍白如玉的肌肤。他的眉眼其实生得十分精致,眉峰微挑,眼尾带笑,然而这笑容不够真切,似笑非笑间透着一股子邪气。

        张老夫人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妖孽”,一转头,发觉宜宁公主正打量自己,又不尴不尬地笑道:“公主先喝茶。”

        不一会儿,姚韫知无精打采地走到堂上,先是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公主,最后毫不意外地也将目光停在了衣衫不整的任九思身上。两人短暂地对视了片刻,姚韫知便率先移开了视线,敛衽向坐在堂上的公主道了个万福。

        张老夫人见姚韫知将自己这个家姑撂在了一边,反倒先去和宜宁公主行礼,不由扬高了声音,酸溜溜道:“殿下非要等你亲自出来,才肯开口说话。韫知,你替老身问问,殿下此来有何贵干。”

        宜宁公主听出了张老夫人语气里的不忿,却并没有理睬。她轻轻放下茶盏,直接对姚韫知说道:“韫知,近来宫中有件大事,需得你帮忙筹备一二。”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宜宁公主笑意温和,缓缓道:“再过两月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前些年皇后娘娘身子抱恙,深居简出,从未大操大办过。本宫思来想去,总觉得应借此机会,为皇后娘娘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千秋仪典。你一向稳重细心,本宫想将此事交由你来办。”

        姚韫知还未答话,张老夫人便插言道:“殿下,皇后娘娘寿辰的贺礼,向来都是臣妇亲自操持。韫知年纪尚轻,还需历练,此事倒不如交给臣妇来办,也算是臣妇替张家上下尽尽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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