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诗想,长晓想看的,恐怕不是路上的风景,而是沿路的人。他之前明确跟自己说过,觉得自己和他是一路人,那么他此行的目的,大约是帮助更多像自己这种人,把正在溺水之的他们救起。
虽然不知道他在以什么立场做这件事,但文落诗觉得,这件事是值得的,有意义的。
“长晓,”她轻轻开口,“你之前说,想跟我一起去寒声城。”
他身后那束光凝注,佁然不动,把面色衬得更暗了些。
“嗯,我是说过。”
他甚至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他怕再多说一句,有些东西就彻底失去了。
这束光停滞了很久之后,文落诗才轻声说道:“好,我同意了。”
那一刹那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松弛了下来。就连那束光,也从僵滞变得柔和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明明一个人才是最适合她的生活方式,明明自己的事情应该由自己去做,明明她没理由再牵扯别人。
她觉得,似乎有什么长期以来的坚硬的防备,被长晓用这段时间给卸下了。
她开始接受了除去“孤独”和“痛苦”两个词之外的生活。
“好,听你自己的。”长晓在傍晚的光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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