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相处下来,两人已经能通过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了。长晓回身把门关上,解下斗篷,走向屋子中央,开始调侃她:“你真是心大,就跟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你知道,一般别的姑娘,要是像你刚刚那样被看到了,得羞成什么样。”

        文落诗把椅子搬回原处,一听这话,连个正脸都懒得给他:“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说罢,她回身,看到长晓坐在了屋子另一端的茶桌旁,正在烧水。她想也没想,径直走过去,坐在了长晓的对面,与之中间隔着一张茶桌。

        文落诗的背后是墙,长晓的背后也是墙,就好像这里是房间中单独分出的一块区域,专门用来饮茶。

        茶桌的一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长长垂下的古画,上绘冬日中雪松之景,有飞琼拂过,松枝傲然挺立,浓郁的绿枝历经风雪的袭击后,更加鲜艳,仿佛那绿色要从画中流出来似的。

        桌案上的茶席是淡淡的绿色,上面有松柏状的暗纹,轻轻盖在桌子中央,两侧则端端正正地下垂,一直延伸到地面。

        茶席上摆放的茶盘,并非传统的四方木茶盘,而是石质的,且这石头是不规则的,左边高、右边低,上面有凹陷、下面有凸出。放置在绿色的茶席上,这石头仿佛处于高山雪岭之上,翠玉劲松之下。

        茶盘上的一整套茶具也是晶莹剔肉的翠绿色,仿佛冰雪沾染过青松之后,化为水珠,凝结而成。好像这一切,都在与那幅古画遥相呼应。

        水烧开了,长晓左手把茶碗之上的盖子取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斜搭在茶碗之下的托盘上。他右手拿起茶壶,左手扶盖,把热腾腾的水倒入茶碗中,还不忘让水流绕了个圈,再向上将茶壶缓缓拉起,水流倾泻而下。一时间茶碗中的翠色翻涌着,有些浮上表面,大部分依旧沉在碗底,只是随着水流的波动,稍稍挪动了位置。

        再之后,茶水从茶碗中流出,进入了一个稍稍大一些的杯子里。文落诗隐约记得在书中读过,这个杯子叫作公道杯。

        她看得有些入迷。长晓这一套姿势,一看就是精通茶道之人才能有的。她从小到大,是真没机会接触到这些。

        毕竟,得是那些达官显贵们,才有这闲工夫的,学这些雅兴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