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虽然没说,但想也知道,当我和毅弟被困在阳周和代地求助无门的时候,一定是大兄替我们四处奔走呼号,又替毅弟建了衣冠冢,使得他的魂魄在故乡有所依附。青山埋骨,松柏葬魂,毅弟若泉下有之,一定也会如此感慨。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
说着蒙恬起身走到大兄身边,拍了拍孟嘉的肩膀道,又亲自给他斟了一樽酒,“我们兄弟之间只有勠力同心,不讲这些,来,我再敬大兄一樽。”
孟嘉抬起头,脸上已是不自觉挂了两行清泪,他握着蒙恬的手,接过了那樽酒一饮而尽,“有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蒙恬亦执铜樽痛饮一大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蒙恬相信他们兄弟三人终有再见的一天。
待两人的情绪都有些缓和后,蒙恬不免闲聊起别的事来转移关于蒙毅的伤感言辞。
“大嫂这时候远行,是去巡视乌氏戎的产业了吗?”
孟嘉闻言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哦,那倒不是。她是去接阿舒了。阿舒这孩子你也知道,既无志于仕途经济,也无意于买卖商贾,整日里四处游历,偏偏喜爱些游侠私剑之事。这次一去三个月没什么消息,就连岁首这样阖家团聚的日子都没有回来,你大嫂实在不放心,就亲自去外面接他了。”
蒙恬倒酒的手一顿,三个月,不怪他敏感,实在是太巧合了。
距离蒙毅在代地被赐死的时日也恰好三个月。
他状若无意地问道,“大兄可知阿舒是去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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