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们一直都看不起他,哪怕他比别人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从隐宫罪人之子升到了九卿之一的郎中令,他依然是身居高位者不屑一顾的卑贱之身。

        为何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云泥之别?

        难道出身微贱,一辈子就只能奴颜婢膝吗?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臣人与见臣于人,制人与见制于人,这数十年来,他跟在始皇帝身边看得太清楚了。

        他不想再任人宰割,他不想再媚上劳形,他要一步一步做到最高,他要一人之下,他要权倾朝野,甚至连那个至尊之位,他也不是不能窥视……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这些所谓的高官显贵尝尝被他这个卑贱之人践踏到泥土里是什么滋味。

        然而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

        他从高位上被赶下来之后,突然发现丹陛之下也没有属于他的臣子席位。

        是啊,中车府令,说来也是执掌乘舆之官、专为皇帝驾车的“近臣”。然而在秦国最高权威的殿堂上,他这个司机连最末流的九卿都排不上号,又怎么配在宣政殿内拥有一席之位。

        正当赵高颇觉踌躇尴尬之际,胡亥却对众人笑道,“中车府令高通于狱法,行事敦勉,故先帝尝令其教朕书及狱律令法事,于朕实有师恩,今特征召为郎中令,事朕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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