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翰飞的喘息变得剧烈而浑浊:
“那不是自负!不是轻狂自大!你以为那点傲气…嘿…藏得太深了!?以为深到连你自个儿都觉得它会坏事了?笑话!”
他用尽力气,猛地摇头:“我败了!栽了!就栽在真真正正的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不将皇家放在眼里的无法无天上!”
“而你贾天戈…你那点傲气,是刻在你骨头上的!是你贾门百年清贵门楣磨出来的光!是你一刀一枪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自信!它让你昂首挺胸,却从没让你忘了......该对什么低头敬畏——!”
“你今日肯踏进这死牢污秽之地,来喝这碗断头酒,还说什么…谢我让你看清傲气?”
常翰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决绝:“这份清醒!这份能见微尘于己身的能耐!这份功高震主还能持心如水的本事!”
“这…才是你贾天戈与咱这等粗鄙将种、狂妄逆贼……”
“……云泥之别的地方!”
他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般颓然垂下头,镣铐沉沉坠下,在死寂的牢房里发出沉重的闷响。
“天壤之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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