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头也没抬,声音虽然发闷带着疲惫,但提到“贾玌”名字时,语气里那份下意识的亲近与信任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可他笔下不停,飞快地处理着一份又一份文书,时不时眼角抽搐一下,显是案牍劳形、压力巨大,心中恐怕正不知如何腹诽这“信任”带来的“福报”!

        庆帝看着他忙碌得几乎有些狼狈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促狭。

        有太子分担,有贾玌那样的肱骨之臣,他这个皇帝,确实能松快不少。

        ‘嗯,很好,年轻人就该多历练,用不着自己事事亲力亲为,果然是轻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暖阁厚重的锦帘被无声地掀起一角,带着殿外清冽寒气的皇后款步走了进来。

        她已换下了繁复的吉服,只着一身家常的藕荷色宫装,发髻轻挽,只簪了一支素雅的凤钗,更显温婉。

        “陛下,太子,”

        皇后目光扫过榻上悠闲的皇帝和案后忙碌的太子,尤其是看到太子那几乎要埋进奏章堆里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心疼,

        “这天都黑透了,御膳房备的元宵和晚膳热了又热。纵是国事繁重,你们父子也该顾惜龙体才是。今日是上元,好歹也要应个景儿。”

        她走到御案旁,轻轻拿起太子手边凉透的半盏参茶递给宫女:

        “换盏热的来。”又转向庆帝,带着几分嗔怪:“陛下倒好,看着太子受累,自己倒落得清闲,连元宵也不想着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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