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首的巴特尔等人,则或是冷笑,或是怒目而视,更有甚者如特木尔,手指已按上了腰间的刀柄,眼神凶戾,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那无声的压力,比任何咆哮怒吼更为骇人。

        若换做心志不坚者,纵是史上那位以胆勇闻名的秦舞阳复生,骤然陷此虎狼之穴,面对这满帐毫不掩饰的杀意与睥睨,只怕亦要股栗欲堕,汗出如浆。

        王、李二位主事面色沉重,但想起方才辕门外的对话,立刻将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竭力维持着天朝使臣的威仪。

        沈文敬对这片充满恶意的沉默恍若未觉,他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局面。

        见乌力罕毫无反应,他既不催促,也不惊惶,只是静静站立了片刻,仿佛在给那位大汗留下反应的时间——尽管彼此都心知肚明,这纯属多余。

        片刻后,沈文敬再度开口:

        “既然大汗无意接旨,那本官便依制,宣示陛下敕令于王帐之内。诏书所至,如陛下亲临,尔等听真了!”

        此言一出,帐内的杀气骤然浓烈了数分!几个性急的将领几乎要按捺不住!

        乌力罕的手指终于停顿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却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他倒要听听,这庆朝皇帝能说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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