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面无表情盯着她。
察觉到青年冰冷的视线,江铃儿才松下的一口气转眼又堵上嗓子眼,她抿了抿干燥的唇,声音低得很,且越说越低:
“你该……你至少该知恩图报不是么?”江铃儿再好吃懒做也知道以恩相挟有违正道之风,因此她说的异常艰难,泛着血腥气的话语在咽喉里滚了又滚,甚至不敢直视青年,她这辈子鲜少、不,是第一次求人。
忽然那些艰难的只字片语好像老旧的齿轮卡住,她跪了下来。
跪倒在青年面前,双手伏地,十指深深嵌进泥泞里。
青年眉峰一动,垂眸扫去,今夜里第一次正色看她。
被湿衣包裹的身躯纤细但因常年习武并不显得十分柔弱,只是可怜,像只落水狗一般。细看下许是因为生疏又许是因为难堪极轻微的颤抖着,但那双嵌进泥泞里、手背浮起蛛网般青色脉络的双手不容忽视。她仰头望着他,恳求着他,被暴雨洗涤过后的双眸异常明亮,字字泣血:
“求你…求你让我跟在你身边,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有很重要的事还没做,我现在还不能死,等我查清真相报了杀父之仇还有…还有我腹中孩儿的仇,我自会领死!我……”
青年忽然打断了她:“好新鲜。”
江铃儿顿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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