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跛子皱了皱眉,将鸡蛋一个个放到木盆里。月很明亮,陈跛子用丝瓜烙一颗颗将鸡蛋表面擦洗干净放进锅里。

        锅里放水,盖上锅盖,点火烧灶。

        陈跛子坐在灶后头,内心无比安宁,有妻有子,有衣有食,还有娘。他愁也是愁,高兴也是真的高兴。

        陈老娘也早听到外头的动静,若何氏在场便能看到,陈跛子给她掖被角的动作和陈老娘起身后给织娘掖被角的动作如出一辙,不愧是亲母子。

        陈老娘穿好衣服出了门,见锅里水开锅盖被顶得响,陈跛子还呆呆坐在灶后头,走过去掀开锅盖就是一巴掌给陈跛子:“想啥呢,锅都开了还呆着。”

        陈跛子被一巴掌拍得大彻大悟,他们家这个动不动给人来一巴掌的风气是来自他娘陈老娘啊,真怀念这力道。

        陈老娘麻利地接过陈跛子手里的笊篱,将半生不熟的鸡蛋捞到冷水里,又拿起勺子一颗颗将鸡蛋快速敲出均匀的裂纹。

        陈跛子则重新起锅烧水,刚准备往里头扔调料,就被陈老娘接过这活,道:“去把粥煮上。”

        陈跛子偷偷抹了把脸,出去淘洗杂粮了,陈老娘瞥了他一眼,很是看不上这老二,哭哭啼啼跟水做的一样。

        陈老娘大摇其头,按照她的习惯往锅里下佐料,又去灶头,将火拨得旺了点,火光之下,是陈老娘日渐浑浊的眼与蛛网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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