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敢死营士卒,虽经两场血战磨砺,又被贾珏赐予背嵬军魂,战意与服从深植骨髓,但此刻直面三万铁骑奔腾而来卷起的恐怖威压,仍让不少新补充的士卒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那是人力面对钢铁洪流时本能的颤栗。

        然而,这份颤栗并未蔓延成恐慌。

        城楼垛口,一百余名背嵬老兵如同钉在地上的铁柱,默然无声。

        他们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刀柄、箭簇,或是粗糙地检查着身旁堆积的滚石檑木,眼神如淬火的精钢,冰冷、坚硬,燃烧着对即将来临的血肉磨盘的熟悉感。

        老兵刀疤脸靠在一个射击孔旁,眯着眼看向远处那面最巨大的狼头纛旗,嘴角撇了撇,那神情像是在集市挑拣猪肉,看不出半分畏惧,只有一种死战过后的漠然与等待杀戮的沉静。

        这股老兵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场,如同磐石镇住了新兵们动摇的心神。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城楼最高处那道屹立如山的背影,贾珏!

        那个身中数十箭仍能冲锋陷阵、一矛钉死秃发乌孤的“杀神”。

        贾珏存在本身,便是上关军堡最大的定海神针。

        “稳住。”

        贾珏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凛冽的寒风,传入每个士卒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冰冷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