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能做到,‘改定性’、‘走程序’,甚至能让我今天就离开这里。可那不是法律,那是权力。”
谢老爷子听了,脸色瞬时变得铁青,拐杖在掌心里捏出一圈白印。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把积在胸口多年的火焰一下子点着:“自私!顾朝暄你这是自私!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你姥姥不在,你妈也不在,我老头子撑着这口气,就是等着看你平平安安,成家立业。可你倒好……宁愿在这里受刑,也不肯回头。为了一腔所谓的清高、所谓的法理尊严,就不管我这快入黄土的糟老头子了对吗?”
顾朝暄的唇角一抖,眼底的泪光一点点被压了下去:“姥爷嫌我自私?那您呢?您又何尝不自私。”
他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跟他对话。
“……什么?”
“您去年与陆家携手把我父亲送进监狱,可想过我会沦落成什么样的处境?我当时匆匆赶回国,您避而不见,有没有想过我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在杭州大半年,您都没有来见我,想来以您的能力想要知道我在哪里,在干什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您为什么连派人探问都没有?是觉得我顾朝暄是落马领导干部的子女不配再被牵进谢家的光景里吗?还是怕我这一身泥,沾脏了您一辈子护出来的清名?”
她满腹委屈,话锋越来越锋利,陆峥下意识出声,想把局面按回理性:“朝朝——”
“你闭嘴!”她大喊道。
看着她,陆峥最终咽下后半句,把那口劝解生生压回去。
谢老爷子握杖的手青筋毕露,半生沉浮,也未曾被谁这样顶到心口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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