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了具体过程,只记得二爷家院里的哭声撕心裂肺,只记得二爷躺屋里支起来的门板上,盖着白布。
前来看最后一眼的人排着队,我跟在我爸后面,就那么木呆呆地走过去,轮到我爸,爷爷掀起白布,我看见二爷闭着眼,脸色蜡黄,额头正中豁着道深得发黑的印子。
后来听大人们说,二爷是给一个小砂石场看门的,半夜估摸出煤烟打人,强撑着想往出爬,结果刚下炕就栽倒了,头刚好磕在炉沿铁棱子上。老板最后给赔了三万块钱。
接下来便是哭声、吵闹声、喇叭声混乱成一团的几天。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安静在坟地里新起的一堆黄土上。
天黑了,我躺在炕上,听着风在窗外呜呜地刮,爷爷躺在我旁边,对我说:“电视上说啥人可阴间可天堂滴,哪有这回事,你二爷就是死咧么,土里一埋也成咧黄土,人死咧就啥都么咧。”
这个年过得,很是平淡……
寒假到底还是结束了,我也该回县城上学了,临走前,奶奶给了我卷起来的两块钱,说让我到了学校,一天好好念书。
新的一学期,班里好像啥都没变,我还是坐在靠窗那个熟悉的位置。
可我已经开始慢慢咂摸出点味儿了,耳边不再只有风吹玉米叶的哗哗声。
周杰伦是谁我搞明白了,顺带还知道林俊杰、王力宏、蔡依林和五月天。
QQ号是个啥玩意儿我也弄清楚了,听他们说班里谁谁有一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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