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两道菜当然不够商纵吃的,他又点了一道东坡肉、一道蒜辣羊血、一盘葱香牛肉煎饺。
沈寒灯是个斯文人,面对世家出身、吃起饭来却豪横异常的商纵,清俊的脸上写满了嫌弃。眼看金季欢刚要离开,又迫切地叫住她,加了一盘清炒时蔬,加完菜不忘低声数落商纵:“你平日里也这样,一点蔬菜不吃的吗?”
商纵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平日里饮食又不奢靡,只是饭量大罢了。再说,这几次外出用餐,我点的东西可是全部都吃完了,一点儿没浪费!”
周砚知用胳膊肘拐了拐商纵:“沈寒灯主要是嫌你饭量大,跟你同桌吃饭不雅观,嫌丢人,嘿。”
沈寒灯翻了个白眼,指尖叩了叩桌面:“周砚知主要是嫌你吃东西在多不在精,分不出好赖,让你这样的人品鉴美食,稍显浪费。”
商纵连翻几个白眼,但怎么想都找不到驳斥的角度,无奈之下重重哼了一声。
打趣间,菜一道道端了上来。“山煮羊”炖煮时加了大把杏仁,掩盖了羊肉的腥膻味,同时让汤增加了一股乳香——比起普通的乳香来,清甜有余,却没有奶腥味儿。羊肉不愧是凌晨就开始炖的,吃在嘴里软烂脱骨。舀一勺厚重的羊汤冲开碗底事先装好的野韭菜,霎时浓香扑鼻。
商纵顾不得烫,先喝下去一碗汤,又重新添上一碗,将烙饼撕碎泡了进去。
八月底的天京,晴朗时自是秋高气爽,阴雨时就不太行,有种直透骨头的寒凉气。这一碗羊汤下肚,人人脸上都现出了一层红晕,仿佛在体内升起了一把小火,暖暖地烘着五脏六腑,接下来的大半日都不会感到寒冷了。
沈寒灯斯文地嚼着杏仁粒儿,看着摇头晃脑咂嘴舔唇的周砚知,幽幽地送出一句:“砚知兄的心思最是豁达。眼看铡刀都悬在脑袋上边儿了,还能这么纵情地享受美食。”
削藩的事儿“咣当啷”一下砸在周砚知头上,他瞬间萎靡下去:“沈中丞,能不能别在吃东西时这般扫兴……我、我要真是死到临头,那至少这一顿‘断头饭’你得给我吃美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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