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边的砚衡,在赵溪岳的目光移过去时,猛地低下头。

        眼看几人又要吵作一团,赵溪岳只得将目光转向唯一还算平静的白榆。

        “白公子,”她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丝不容置疑,“你能否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白榆微微一笑,从容地放下茶盏。

        “闻人小姐莫恼。事情倒也简单。今早绯墨兄戴着姑娘所赠的花环在园中……嗯,偶遇了我们几人,不免提及姑娘昨日身体不适,我等心下挂念,便一同前来探望。”

        他话语含蓄,但众人都心知肚明,所谓的偶遇和提及,多半是绯墨按捺不住炫耀之心,主动凑上去显摆的。

        白榆继续道:“恰逢止渊兄前来送药,绯墨兄便拿出蜜饯,说是担心你怕苦,特意准备……”他顿了顿,唇角笑意微深,“许是关切则乱,绯墨兄与裴熙兄在门口互相谦让了一番,不慎……一同挤入了房内。止渊兄大约是想着需亲眼确认姑娘服药,砚衡兄……或许是见大家都进去了,便也跟着进去了。”

        他三言两语,将一场冒失的闹剧说得清晰明白,顺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维持了表面的和平。

        这番温和的解释让事实瞬间清晰——归根结底,就是绯墨这家伙显摆惹的祸,加上几个人都不太懂规矩,或者说,根本没把她的隐私当回事,才造成了早上那一幕。

        白榆话音刚落,绯墨立刻指着裴熙大声道:“听见没!都怪你!要不是你在门口跟我挤,能吵醒她吗?!”

        “哈?怪我?”裴熙唰地收起折扇,差点戳到绯墨鼻子上,“明明是你自己像个开屏的孔雀似的顶着花环到处招摇!要不是你显摆,我们能聚在这儿吗?还好意思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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