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服颅骨降低高度,传感器仔细扫描着陈瑜所指的区域,将更详细的数据流投射到他的视野中。

        他又拈起一块黯淡的合金碎片,指尖的传感器分析着其分子构成。

        “冶炼工艺粗糙得令人发指,杂质含量远超标准容忍度……然而,看这些微量元素的添加组合,并非无意为之。是为了对抗高强度酸雨和辐射尘的腐蚀?一种在恶劣环境中挣扎求生的实用主义方案。”

        他站起身,在布满油污的工作台前踱了半步,机械足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有这种神经网络接口的冗余设计……看这多余的信号通路,并非最优解,倒像是一种补救措施。是为了应对市场上大量劣质、不兼容的义体植入导致的必然冲突吗?有趣,真有趣。”

        他仿佛一位面对古老卷宗的考据学者,从这些破碎的科技残骸中,竭力拼凑着一个文明挣扎前行的轮廓。

        “这些技术,在追求万世不移的稳定与标准的机械教看来,无疑是离经叛道甚至野蛮粗鄙的。但它们却异常适应这个混乱、高速迭代、充满压迫感的赛博朋克世界。理解它,老伙计,是我们应用它、乃至超越它的第一步。”他轻轻拍了拍伺服颅骨冰冷的额骨。

        颅骨顺从地上下浮动了一下,仿佛点头。

        将所有分析数据加密归档后,陈瑜感到一种久违的、属于研究者的满足感。

        这些知识,将是他未来改造和利用本地设备,甚至制造出既贴合这个世界底层逻辑、又融合机械教技术优势的装备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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