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不再看那信封,转身走向里间,声音低沉:“等我拿工具。”

        女人闻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差点软倒在地,幸好被身后的保镖扶住。她喃喃着:“谢谢……谢谢……”

        江淮从里间床底拖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暗色木箱。箱子不大,却异常沉重,上面雕刻着一些模糊不清、非字非花的诡异纹路,锁扣是某种暗沉的金属,触手冰凉。这是他师父传给他的“家伙事儿”,里面装着的,不是普通的纹身机和颜料。

        他提着箱子走出来,对女人说:“带路吧。”

        女人连连点头,在两个保镖的簇拥下,重新冲入雨幕。江淮锁好店门,将那箱沉重的工具紧紧抱在怀里,坐上了停在巷口的一辆黑色宾利轿车。车子无声地滑入雨夜,朝着郊区驶去。

        车内气氛压抑,无人说话。只有雨刮器规律地左右摆动,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切换着前方被雨水淹没的道路。女人低声啜泣着,身体不住发抖。江淮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但紧绷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知道,今晚这钱,恐怕没那么好赚。

        车子最终驶入了市郊一家高档殡仪馆。夜深人静,加上天气恶劣,馆内更是显得空旷死寂。白惨惨的灯光照射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香料气味,试图掩盖死亡本身的味道。

        在女人的带领下,他们穿过空旷寂静的走廊,脚步声在廊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最终,在一扇厚重的、带有冷库功能的金属门前停下。这里是独立的停尸间,专门用于存放需要特殊处理的遗体。

        一名穿着工作服、脸色同样不太好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在那里,看到女人和保镖,又瞥了一眼提着古怪箱子的江淮,沉默地点点头,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股比走廊里更浓重十倍的阴冷气息瞬间涌出,夹杂着冷冻机的低鸣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的绝对寂静,扑面而来。江淮感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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