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被江淮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微微一怔,随即指了指不远处一丛开着诡异紫色小花的植物:“那个,叫‘醉梦花’,闻多了会产生幻觉,以前有外面来的人不懂,摘了玩,结果在林子里转了一天一夜才被找到,人都痴傻了。”又指了指一棵树干上有着奇异螺旋纹路的大树,“那是‘鬼绞榕’,它的气根如果缠上了活物,会越缠越紧,直到勒断骨头。还有……”他压低了声音,“有些看不见的‘东西’,会跟着人走,学人说话,引人走错路。”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江淮,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恐惧或者惊讶。

        但江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寨子里生病的人,发病前,有没有接触过或者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有这种‘醉梦花’或者‘鬼绞榕’的地方?”

        阿岩没想到江淮会直接问回寨子的事,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才摇头道:“没有。阿帕叔是在山里打猎时出事的,具体在哪,他自己也说不清。其他人……都是在寨子里,好好的就倒下了。”

        这个细微的停顿和眼神闪烁,没有逃过江淮的眼睛。但他没有戳破,只是不再追问。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有些沉闷。阿岩似乎因为没能引起江淮的“正常”反应而有些挫败,也不再主动介绍植物和传说,只是闷头带路。他对林瑶依旧照顾有加,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湿滑,或者指着某株不起眼的草告诉她那是某种珍贵药材。

        林瑶大多只是点头,偶尔会问一两个关于药材药性或当地常见疾病的问题。她的专业和冷静,似乎让阿岩更加佩服。

        江淮则沉浸在自己的感知世界里。越往里走,那种沉滞的压抑感越强。他注意到,林间的雾气似乎比刚进山时浓了一些,颜色也不是纯白,而是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空气中那股微腥的甜气,也似乎更明显了。

        他悄悄从口袋里取出墨渊给的那个苗银符包,握在掌心。符包传来一丝稳定的凉意,驱散了些许因环境带来的心神上的滞涩感。这让他更加确定,这片地域的异常,确实与某种精神层面的力量有关。

        途中,他们经过一处布满青苔的巨石,巨石上刻着一些模糊的、非字非画的符号,旁边还散落着一些风干的花瓣和小米粒。阿岩经过时,表情肃穆地对着巨石行了一个礼,嘴里低声念诵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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