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初发病的人是谁?发病前,他们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去过寨子里的什么地方?”江淮看向乜央祭司,提出一连串问题。
乜央祭司示意他们到火塘边坐下,阿岩默默地给几人倒上浓浓的苦茶。
“最早出现这症状的,是阿帕,寨子里最好的猎手。”乜央祭司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那是半个月前,他进山打猎,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说是在山里睡了一觉,做了个怪梦。第二天,他就……变成这样了。”
“之后,每隔一两天,就会多一个人倒下。没有规律,男女老少都有。发病前,他们都说自己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的内容各不相同,但醒来后,就都动不了了。”乜央祭司的脸上笼罩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力感,“我们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草药、熏蒸、驱邪的仪式……都没有用。寨子里的人心,都快散了。有人说,是山神发怒了;也有人说,是祖先的魂灵在惩罚我们;还有人说……是‘那种东西’又出来了。”
“那种东西?”江淮捕捉到这个模糊的指代。
乜央祭司沉默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恐惧,也有敬畏。“是一种很古老的……传说。寨子里的老人叫它‘梦魇蛊’,或者‘锁魂咒’。但它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蛊?咒?江淮心中一动,想起了墨渊的叮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放着的那个苗银符包。
“关于这个‘梦魇蛊’,您知道多少?它的源头是什么?如何施放?又该如何解除?”江淮追问。
乜央祭司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我也只是听我师父提起过。传说,它与一片被诅咒的林子有关,与一种……无形的‘灵’有关。它不靠具体的虫豸下蛊,而是借助山间的雾气、特定的声音,或者……梦境本身来传播。具体如何,我也知之甚少。我的师父,以及师父的师父,都严禁寨子里的人去探究那片林子,也严禁使用与之相关的任何巫术。”
无形的灵?借助雾气、声音、梦境传播?江淮若有所思。这解释了他为何感应不到具体的邪祟气息,因为作祟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具象的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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