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的余波还在脑中震荡,赵铁柱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后背。死亡的恐惧暂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的愤怒——小花!小花被它带走了!那碎布片!那铃声锁定的方向!
“不能……让它得逞!”一个强烈的念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赵铁柱心中腾起。孙老蔫夫妇死了,周老师死了……那么多条命!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被那畜生拖进地狱?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视线扫过王校长那抖如筛糠的身体,落在旁边那把沾着泥土和血迹的、磨得雪亮的柴刀上。
他踉跄着走过去,弯腰,用颤抖却异常坚定地手,牢牢握住了那把沉重的柴刀。冰冷的刀柄带来一丝支撑感。他深吸一口带着浓烈血腥味的冰冷空气,目光投向公羊消失的方向——那片被撞开的、枝叶凌乱的密林缝隙深处。
追!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他不再犹豫,拖着疲惫但充满力量的双腿,朝着公羊消失的方向,大步追了进去。每一步都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在他听来,如同战鼓。
山林寂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膻气,如同无形的路标。他保持着警惕,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水声?
不是湟水河那平缓的流淌,而是某种……滴落的声音?沉闷,粘稠,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节奏感。
赵铁柱的心猛地揪紧!他放慢脚步,更加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遮挡视线的茂密灌木和藤蔓。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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