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道道盖有东宫印信的文书从他这里发出,看着那些往日里或许对他心存轻视的官员,如今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陈述意见,等待他的裁决。
他心中那股因足疾和过往挫折而产生的郁结之气,都彻底消散了。
而李逸尘,在这一个月里,似乎彻底变成了一个影子。
他依旧按时入宫伴读,在固定的时辰出现在李承乾面前。
当李承乾与他独处,问及债券、西州乃至朝臣动向时,他总能给出清晰冷静的分析与建议。
但一旦离开那间僻静的小殿,他便恢复了那个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伴读形象。
他从不与其他属官过多交往,对于各方或明或暗的打探,一律以“不知”、“殿下自有圣断”搪塞过去。
与此同时,“东宫玉盐库存将尽”的谣言,在长安城的坊市巷陌、酒楼茶肆间,如同初冬的薄雾,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起初只是窃窃私语,后来甚至有一些得到过赏赐的官员,在私下场合也流露出“近日殿下赏赐似不如前”的感叹,更增添了谣言的可信度。
然而,与上一次柳奭案时的群情汹涌不同,这一次,朝堂上下表现出一种奇异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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