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遵循着李逸尘教导的“君姿”,不能轻易被臣子的问题牵着鼻子走。

        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地看了崔敦礼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崔卿多虑了。人选之事,关系国策,孤需通盘权衡,岂能仓促定论?方才之问,不过初窥诸卿思路而已。至于现任事务,乃是诸卿立身之本,无论将来是否肩负西州之任,皆不可轻忽。此事,孤自会与父皇禀明。诸位暂且退下吧,当好自身职司,静候朝廷消息便是。”

        他这番话,将崔敦礼的试探轻轻推开,既未肯定也未否定,反而再次强调现任事务和静候消息,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四人面面相觑,心中疑窦更深,但太子已明显端茶送客,他们纵有万般不解,也只能压下心头思绪,齐声行礼。

        “臣等告退。”

        看着四人退出显德殿的背影,李承乾缓缓靠回锦垫,指尖无意识地在书案上轻轻敲击。

        他并未立刻做出决定,而是在心中反复权衡着李逸尘灌输的“博弈”与“取舍”。

        崔敦礼,才学或有,但与魏王关联的嫌疑如同眼中钉、肉中刺,用之风险太大,其“隐形成本”可能远超收益。

        窦静,边务熟悉,魄力足,但性情刚硬,难以驾驭,若委以重任,恐成尾大不掉之势,未来“掌控”成本高昂。

        王裕,精明干练,善于筹算,但其与长孙无忌的亲近关系,让他如同一个烫手山芋,用之则难免被贴上“舅党”标签,破坏他试图营造的超然姿态,其机会成本是失去更多中立派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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