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尝试用李逸尘所授的方法,去拆解那些反对者的立场。

        李勣,兵部尚书,他反对的理由是“不通军务”。真的仅仅是因为李素立不谙兵事吗?

        西州设黜陟使,总揽开发,必然涉及屯田、戍防,甚至与安西都护府的权责交织。

        李勣执掌兵部,军方在西域的利益盘根错节。

        一个完全由东宫举荐、且易于控制的文官坐镇西州,是否会打破军方在边陲的某些固有格局?

        或者,李勣本人,或者他代表的军方势力,是否希望这个位置由更贴近他们利益的人来担任?

        他的反对,是出于公心,还是为了维护兵部的权柄,乃至他英国公一系在西域的影响力?

        李承乾的思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他将每一个反对者都视为棋盘上的一子,尝试分析其动机,估算其能量,判断其在此事上的“收益”与“代价”。

        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愤怒是何等的愚蠢和无用。

        愤怒改变不了任何局面,只会暴露自己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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