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嘴唇,没有出声,只是微微垂首,以示听到了。
紧接着,司徒长孙无忌缓步出列,语气带着长者般的恳切。
“太子殿下勇于为国荐才,此心可鉴。然老臣所虑者,西州开发耗资巨万,牵动天下税赋。所需主官,非仅忠诚谨慎便可,更需精明干练、善于任事之能臣!李司马敦厚守成,开拓非其所长,臣恐其钱粮调度失当,非但徒耗国帑,更恐伤及陛下爱民之心、殿下荐贤之名啊!”
这番话如同裹着丝绸的软刀,刀刀不见血,却句句戳在要害。
李承乾感到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又被强行压住,闷在胸口。
他听得懂舅父那“为他好”背后的真实意图——根本不愿东宫的触角,哪怕只是李素立这样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伸向西州那块未来的棋局。
这是在维护他那套精妙的朝堂平衡。
他依旧沉默,目光转向下一位。
中书令房玄龄随之出列,表情沉稳务实。
“李司马为官清廉,行事谨慎,臣亦认同。然西州百事待兴,需一位能提纲挈领、明快决断之主官。李司马过往政绩多显持重之风,于此类需披荆斩棘之事务,经验或显不足。臣恐其过于谨慎,遇事请示,往返耗时,以致贻误边机。”
房玄龄的话听起来最是客观公允,却也让李承乾感到最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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