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虚弱。

        “老臣……残躯朽骨,本不当……扰殿下清听。然,近日闻殿下开设此堂,广纳言论,动静……颇大。老臣卧于病榻,心实难安,有些话……如骨鲠在喉,不得不……面陈殿下。”

        李承乾立刻端正坐姿,做出虚心受教的样子。

        “国公请讲!孤近日确实深感往日之非,故开此堂,欲效仿父皇,兼听则明,广纳良谏,以补孤之不足。国公天下楷模,有何训示,孤必谨记!”

        魏徵微微阖眼,仿佛在积蓄力气,片刻后复又睁开,缓缓道:“殿下有悔过之心,求新知之意,此……诚为可贵。陛下若知,亦当欣慰。”

        他先肯定了一句,但随即话锋便转。

        “然,老臣窃以为,殿下此举……时机、方式,皆大有商榷之处,恐……非储君靖恭之道,反招……无妄之灾。”

        李承乾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魏徵似乎没注意到,或者说并不在意太子的神色变化,他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与思考中。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储君之责,首要在于承续宗庙,稳定国本,而非……急于彰显自身,广揽声名。殿下乃国之副贰,当处无为之地,行不易之道。”

        他咳嗽了几声,魏叔玉连忙轻轻为他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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